贺老的喘息很急很浊,语调哀伤,让杨老的心又沉了沉,这么急匆匆的跑来找小闺女,能有什么好事儿?不用问,也必定没啥好事。
贺老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啊,杨老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,贺老每每遇上跟小榕相关的事就找他,次数多了,就算华榕跟他情同家人,也会心冷吧,毕斍情分也经不起消磨,他总是帮别人,尤其这个别人家的孩子还曾加害小闺女,小榕再大度心里也会有疙瘩。
他都怀疑贺老是故意来离间他和小榕的感情。
父亲沉默不言,杨老三也低眉顺眼不置一词,唯手里的动作未停,继续帮贺老舒活筋骨。
小耿对大院里的人情尚不懂,也还没完全摸清谁跟杨家是真好,谁跟杨家是表面的交情,自然不会去说什么,她一声不吭的回去继续收拾桌子。
杨家父子皆沉吟不答,贺老急得一把抓住杨总参的手臂,恳切的求救:“老杨,请你帮帮忙,是人命攸关的大事,请你帮帮忙。”
事到如今,他也只指望杨总参从中帮忙找施教官的小闺女。
暗暗叹息一声,杨老微微的点头:“小榕带小闺女回了天狼团,我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他。”
他想推脱,然人家都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了,他哪还有什么选择,杨老说了一句,不动声色的捋掉贺老的手,站起来走回座席。
贺老紧张的看着杨总参,看他找到手机,翻号码,按按健轻微的如水滴般的声响听起来是那么的响亮。
杨老翻到徒儿的联络号,拨了出去,他也没抱多少希望,他以为小榕不会接的当儿,电话接通了。
那一刹时,他竟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,直到徒儿那像拨动琴弦一样动人的声线传进耳里,问他有啥急事时他才反应过来,他先问徒儿在哪,在干什么,之后才将贺老找他求帮忙找小闺女的事说了。
电话那边传来短暂的沉默,好会儿才有声音传来:“小闺女睡午觉了,我回大院会直接过去,最后结果看小闺女的心情。”
“哎,我懂……”杨老没一点脾气,连连表示全凭小闺女的意思,反正他只帮忙找人,小闺女答不答应帮忙那不是他能决定的。
贺老一直定定的盯着杨总参,见杨总参挂了电话,脸色不太好,他紧张的心跳砰砰的乱跳。
杨老将手机放下,低低的说了一句:“这是最后一次,华榕说这次他会带小闺女过来一趟,以后无论你有什么事找我让我找他,他也不会再给我面子。”
贺老的心先是一凉,随即大喜,杨老的意思是施教官会帮忙的吧?一时之间,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一骨碌爬起来,激动的冲向杨老,几步跑到杨老身边坐下,连说了三四个“多谢”。
这不是故意吓人么?
杨老三心沉似水,明明没什么事儿,跑到他们家就玩坐地不起,这不是故意吓他们吗?
他的脸色微凉,站起身拍拍衣服,闷声不响的和媳妇儿一起收拾桌子,原本吃饭有餐厅的,因昨天刚请完客,许多东西清洗过后还没收起来,搁其他地方太碍眼便暂时放餐厅,以至于让人不好在餐厅用餐,他们才临时在客厅吃饭。
“老三,华榕在回京的路上,小闺女在睡午觉不知几时醒,你去拿些香菇笋丁饺子解冻,再准备些小闺女爱吃的水果零嘴,哦,再帮小老虎热些鸡腿,等小闺女和小老虎回来随时可以吃。”
杨老收拾好低沉的心情,吩咐儿子准备小闺女爱吃的东西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杨老三轻快的应一声,和媳妇儿端起装碗筷的托盘回厨房。
贺老因杨老找到施教官带小闺女回来,原本紧张不安,六神无主的心总算安稳一半,赖在杨老家不肯走,热切的期盼施教官快点回来。
刘夫人转身家后热乎一下又继续喂女儿吃饭,喂女儿吃饱,自己也不等父亲,先吃饭,等吃完还没见父亲回来,猜想父亲大概一时半会不会回来,干脆收了碗筷。
杨老家因贺老的突然介入,气氛微显沉闷,奔驰在回燕京城路上的悍马车里,也很沉闷。
冷面神的好心情被电话给搅得没了,在听到铃声时他原本不想接电话的,然,那是私人电话,只好摸出来看,发现是杨老来电才接听。
他没想到杨老找他竟是为贺老家的私事,这让他心情很不好,贺老每次有事总找他师父,使唤他师父使唤顺手了吧?
对倚老卖老的贺老,他没什么好感,本来想直接回绝,考虑到某些事他便歇了那念头,勉强答应带小闺女过去瞧瞧情况,小闺女会不会管贺家的闲事,那是小闺女的事,不干他和师父的事。
煞星心情不郁,还是记着怀里抱着小闺女,没乱放冷气,所以车里就算气氛不太轻松,也不会太压抑。
小姑娘被煞星抱在怀里,小老虎被抛弃了,趴在坐位上团成一团,他想守护好姐姐,可惜人类煞星太凶残,他没法爬回姐姐怀里,让他非常沮丧。
燕京的雪积得厚厚的,好在各条路上因车辆来回穿梭,雪被辗融化,只有最挨边的地方才有未化的雪,行车安全隐患也相对的少了。
到了初五,燕京人们出入频繁,各路段又是车水马龙的景像。
施教官的悍马,从进城到回到大院,花了一个半小时,这还是在没有严重堵车的情况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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