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自己实力低微,比你更是颇有不如,但我许红妆这颗心,天地可鉴!”
许红妆并没有理会云笑言语之中的嘲讽之意,反而是梗起了脖子盯着前者,再然后,她仿佛是又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“云笑,他毕竟是我的父亲,如果你今日非要杀他,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!”
许红妆一瞬不瞬盯着云笑的眼睛,那一抹坚定毫不掩饰,而这话出口后,诸多凌云宗的修者们尽皆动容。
“红妆,赶紧给我走开!”
许凌松更是骇得魂飞魄散,他刚才做出那个自行了断的决定,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受云笑伤害吗,却没有想到这个宝贝女儿,竟然自己跳出来了。
这位凌云宗宗主可不知道云笑和许红妆之间的交情,他是真的害怕许红妆这一番话会将云笑给激怒啊,到时候这个杀伐果断的少年,恐怕根本就不会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。
“小岚,你……你这是干什么?”
不远处的宗主夫人更是花容失色,可当此一刻,她根本什么也做不了,又或许什么也不想做,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,都是徒劳的,一切还得看那粗衣少年的决断。
“许红妆,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,你以为这样,就能让我忘记母离姊散之仇了吗?”
不知为何,看着许红妆像极了前世妻子沁婉的那一双眼睛,云笑忽然之间生出了一丝愤怒,直接跨前一步,将手中御龙剑搭在了前者的肩头颈边。
“云笑,有话好说!”
到了这个时候,许凌松似乎也忘记了和云笑之间的血海深仇,他可是知道那把看似极钝的木剑,是有多么的锋锐,或许只需要轻轻一割,就能将许红妆的脑袋给切掉了吧?
“有话好说?哈哈,许宗主,当初你凌云宗灭我商家,杀我亲姊,掳我母亲之时,可曾想过有话好说?现在做出这么一副样子,是不是有些太晚了?”
云笑怒极反笑,一想到母亲不知在什么地方受着非人的折磨,他就怒不可遏,而这一切的一切,都和凌云宗脱不了干系。
“云笑,你动手吧,能死在你的剑下,我许红妆毫无怨言!”
反观作为当事人的许红妆,被御龙剑架在脖子上的许红妆,反倒是比其父平静许多,甚至其美眸之中,还噙着一抹欣慰。
“哼,想要用自己的性命,让这份深仇大恨一笔勾消,哪有这般容易?”
心头一阵烦躁的云笑,下一刻已是冷哼一声,然后手腕轻动,御龙剑微微一转,那剑面便在许红妆的右肩轻轻拍了一下。
虽然看似只是轻轻一拍,可是只有合脉境巅峰的许红妆根本就承受不起,在这一拍之下蹬蹬蹬连续朝着旁边跌出了数丈。
砰!
一剑拍开许红妆的云笑,下一刻已经是右腿甩出,然后狠狠地印在了许凌松的小腹之上,狂暴的力量倾泻而出,直接将这个原本就身受重伤的凌云宗宗主,踹出了十数丈之远。
“噗嗤!”
空中的许凌松再次狂喷出一口鲜血,但是体内脉气的紊乱,无疑让他更是惊骇一片,尤其是感应到丹田之内,再没有一丝一毫的脉气之时,他就知道云笑刚才那一脚的用意了。
“父亲!”
见状许红妆不由骇得心胆俱裂,她还以为云笑将自己拍开,是想取自己父亲的性命呢,口中悲呼一声,已是快步奔到了许凌松的面前。
“红妆,我……我没事……咳咳……”
被许红妆扶住了许凌松,眼眸深处却是掠过一丝欣慰,因为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云笑的用意,既然废掉了自己的修为,那或许这一份恩怨,也要告一段落了。
“小岚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暂时饶他一命,但如果母亲真有个三长两短,我云笑终会再来将这条命收走的!”
一脚踹废许凌松的云笑,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,最终却还是忍住了那抹杀心,此言一出,所有凌云宗的修者们,尽都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连许凌松都能放过的云笑,应该不会再对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出手了吧,这个叫做云笑的少年,实在是太可怕了。
事实上有许红妆在侧,云笑真是狠不下心来将许凌松击杀,当然,他能饶过许凌松一命的最大原因,还是因为自己姐姐未死,母亲也很有可能还活着。
至于那些商家之人,云笑是没有半点感情的,也犯不着替他们报仇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当初那高瘦老者和虞潜带队前往覆灭商家,还确实是救了他一命呢。
“许老宗主,以后这凌云宗,就由你来掌舵吧,希望不会再发生当年那样的事情!”
云笑没有再看许红妆父女一眼,而是将头转到了许清原那边,对于这位和自己外祖相交颇深的凌云宗老宗主,他还是没有太多恶感的。
“云笑,当年的事,也算是有了应有的结局,你和红妆……”
“此事,无需再提!”
当许清原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,云笑直接是挥手打断,就算姐姐和母亲还活着,他也知道自己和许红妆之间,终究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。
更何况今日大闹凌云宗,将许红妆之父许凌松直接废掉,双方之间从此有了隔阂,如果再在一起的话,这层隔阂始终是不可能抹除的。
听得云笑这话,许清原和宗主夫人心中自然是心生失望,而扶着许凌松的许红妆更是身形一颤,让得这位凌云宗宗主心中的后悔,不由再次浓郁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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